意难尽
或许是鸟雀成精本就聒噪，像原来的元朗就很爱讲话，当年甚至连隐居的高手无支祁都能让他说动，出得门去帮修罗族攻打天界。这不连羲玄都是如此，人从人间到魔域嘴就没停过，罗喉计都都替他累得慌。终于，他在一只脚迈入自己寝殿的时候，发现禹司凤并没有要走的样子，仍要和他往里走，罗喉计都终于忍不住对他发火道:“我本想着你这次能够帮忙已属用心，本不想和你纠缠。可你这是怎么了？放着家里待产的妻子不管，上这劝我远离他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让你妻子和他重修旧好吗？”
羲玄也没恼，只是看着他。罗喉计都蓦然想起他和自己那个一缕心魂历劫时他盯着褚璇玑的样子，眼下倒是有些像。这个想法惹得罗喉计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寝殿的门关上，扶着门在原地长吁短叹。羲玄不知何故，对他们的事用心得很，吃了个闭门羹都没走，听里面没有脚步声后，才在门口说:“魔尊，我和璇玑的那些记忆，你还记得吗？”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罗喉计都不明白羲玄为什么要问他这个，短暂开口后，羲玄隔着门对他说:“那你认为我痴缠十世才留得璇玑的心，你和他只有两世之缘，修了万载无情道的昊辰师兄，就可以顺利的应劫归来吗？还是你以为我天界的那个父亲，真的如同昊辰师兄心里的那般光辉伟岸，大公无私吗？”
寝殿的门猛得被罗喉计都打开，他眯着眼看着羲玄，打量了他半天，才对羲玄说:“我曾有过无数次的幻想，幻想这些话能从柏麟口中说出。甚至还期待他能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诸如亲自了结天界帝尊的性命自己当帝尊，又或是当年和我反出天界，也不用去修罗族，我们浪迹江湖，做一对闲云野鹤的隐士大能也不错。
可你今日之言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曾经是天帝之子，虽不像柏麟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若有一日你修得人形或许也能有一番大造化。后你又得了机缘和战神相遇，护她周全，引入轮回让她得以喘息。
眼下你和她又重回天界，她做她太平盛世里的清闲战神，你做你的司秋之神，每年秋季管管人间收成，来年风雨之事，你为何会对天帝心生怨怼？难不成还是为了柏麟，不可能吧？”
“呵，”羲玄轻哼一声，像是在嗤笑，他倚在门口对罗喉计都说:“有些事身在其中便如同一叶障目，自己深陷迷雾别人却看的通透。也许是我当年年纪小，看不清事情走向，才会被有心人坐收渔利。
魔尊，你知道吗？当初璇玑在诛仙台被昊辰师兄伏诛，是亭奴给我报的信。我原以为他是像司命话本里说的那样，暗恋当年的战神将军才会这样做的，而且他最后也因为给我通风报信被贬下凡。可是前些日子亭奴帮璇玑安胎时才对我说，当年是帝君让他这么做的，他不想看着战神死在自己手中，这才让他把我找来，替战神挡下了那道天雷。
魔尊你也知道昊辰师兄的功力，在下界的时候我就差点死在了他打妖鞭之下，在天界时我刚修成人形，怎能抵挡得住他修万年无情道的全力一击呢。
而且我和璇玑回到我母妃之前的住所居住，发现了以前不曾注意的细节。宫殿陈旧的摆设，衣柜里千年前母妃叛逃前就已陈旧不堪的衣裙，妆匣里甚至连首饰都没有，也让我不得不怀疑当初母妃叛逃的真相。
所以，魔尊，你要是真想让昊辰师兄回来，就少掺和他的人间事。等他再次轮回成仙，还会有无穷无尽的岁月等着你们，到时候和我们一样，做一对平凡却不平庸的神仙眷侣，不好吗？”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他在人间多次为难与你，当年无支祁和柳意欢他们都为你鸣不平，你为什么愿意帮他渡劫？”鸟族向来认死理，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认准什么事就是什么事，好比找伴侣，认准谁一定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罢休。羲玄这心思变得太快，倒是让罗喉计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当年我母妃叛出天界的真相，”羲玄眼中似有波光流动，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事，他长吁了几口气才说:“天界众仙现在对我曲意逢迎，平日里都是说些溜须拍马的话，他们的话不可信的很。如果这天下还能有人和我说实话的人，那便是昊辰师兄。他虽然有时候做事会剑走偏锋，可是他也是天界唯一一个，敢说实话的人，我是想等他回来，亲口问问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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