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轮回 五十六
七月七
若水和司命带着诸多礼物去了泰山府，美名其曰师尊不在，徒弟要替师父全了孝敬姑姑的这份心意。一路上司命聒噪自不必提，甚至来到织女住处，他仍在说:“哎呦，我说小祖宗啊，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会不知道吧？织女娘娘本就对那段人间往事厌恶至极，提及此事恨不得要把天下所有与牛相关的屠杀殆尽，你又何必在今日触她的眉头呢？”
若水若无其事的接过司命手里的东西，听了他的忍不住说道:“怎么？在你眼里织女娘娘就是个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就不怕我等会儿在她面前参你一本，让她在你死后多关照关照你？”
司命对她深有了解，更知道她既然能说出口，自然是能做出来这事的，于是乎他识相的闭了嘴，目送着若水进了织女住处。
或许是童年阴影对若水的影响实在太深，她站在织女殿前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进去。让人意外的是，织女在若水这个不速之客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让若水坐下，便再无其他的言行。
织女也像在若水回忆里那样，手里拿着个绣绷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一时间只闻绣线在布匹上来回穿梭的声音，让人觉得压抑的很。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织女开口说:“你今日前来，可带了什么东西？”
“一碟桂花糕，两瓶玫瑰露，油炸玉兰花，蜜饯三色堇，一壶花粥还有樱桃煎。”若水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逐个放在桌上，等到一切终了，她接着说:“我还让司命去花神那讨了几株新培育出的花木，过个一时三刻就会送到。若水所有思虑不周之处，还望织女娘娘提出，若水也好改进。”
“这些足以。”织女看着桌上的东西点了点头，之后便吃了起来，丝毫没有让若水坐下一同享用的意思。
在一片寂静无声中，织女娘娘用完了这一桌吃食，示意让若水坐下后，她开口说:“你为什么要帮他？”
“那您为什么笃定他没有神魂具灭？”若水反问织女，丝毫没有刚才略带讨好的姿态，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阐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天地同悲。”织女看了她良久，才缓缓道:“神祇陨落，大都伴有天地变色，星辰陨落的异景。可他和那魔头消散时，并没有此种情况发生。”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若水轻笑了一声，才发觉并不是自己露了破绽，而是天象有异，也感叹人算不如天算。她手指轻敲着桌沿对织女说:“您又何必执着呢？他这一世可能是天人，可能是凡人，也可能……是妖魔。最重要他的人生要自己做主才好，您当真就觉得，当初他在您的羽翼下活在天界，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他只是没得选罢了，您何时又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怎知他不喜欢？”织女面容逐渐冷了下去，想来是有些不想听这些话。
若水耶不逞多让，喝了口玫瑰露说:“你又何时问过他愿不愿意坐这白帝之位？他要是真的厌恶修罗，又怎会与罗喉计都交好，只是困住无支祁，连修罗王都没有诛杀。他只是为了您和这天界无辜之人才放弃的自己心中挚友挚爱，他若是一普通仙人，定会和罗喉计都去魔域，不会再踏足这片伪善之地！”
“可惜了，你不是他。”织女也饮了杯玫瑰露，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也不是，对吗？”若水豪放的将玫瑰露一饮而尽，刚想要说什么，司命却急吼吼的跑了进来，对屋里的人说:“若水不好了，花神入魔，人现已被天兵天将诛杀。眼下花神职位空缺，天帝让你去主持大局！”
评论(6)